Now We Have Metal At Home
2023.9.22 - FluFlaFen live in Beijin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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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之前经常想要问出一个半带戏谑意味的问题:什么时候能在这个学校听到金属乐的 live?
这个愿望似乎还没有实现的预期,不过周五在实验剧场的 live(相关宣传见这篇文章)给了一些没有想象到的答案。在来之前,我几乎没有看任何关于乐队的介绍。在门口,我就已经听到 hadi 拿着单簧管吹出的某种民间音乐旋律,jukka 则随意地弹出一些硬摇滚式的片段。根据试音的内容下判断是非常糟糕的——我在后来才明白了这一点。这场 live 分为两个部分,中间有约 10 分钟的休息。前一部分持续了大约三十分钟,中间没有中断;后一部分则包括了乐手之间停顿稍作交流的几个段落。
jukka 在 live 的许多时间里主导着整体的声音,包括介入开头 hadi 平稳的单簧管独奏的时候。虽然构建整体声响结构的方式多半来自自由爵士的传统,但 jukka 的演奏方式不由当让我怀疑他是否是作为一个金属乐手而演奏的。他会使用充满过载失真的电吉他音色演奏重复的敲击,也会用清晰但是充满攻击性的方式来演奏华丽的乐句。但是这里没有贝斯,只有单簧管。hadi 在许多时候使用极不和谐的声音来对抗电吉他的旋律,亦可以放下单簧管,拿起地上的低音单簧管来在更低的音域上引诱 jukka 的电吉他,将其导入不和谐的空间内。在第一部分的末尾,jukka 蹲在地上,不再弹奏电吉他,而是单纯使用效果器的回环来制造声响,创造出愈加失真、尖锐的噪声,而 yoni 的鼓点和 hadi 的低音单簧管也在不断抬升的噪声中变得更加焦躁、狂热,创造出巨大的不稳定结构,然后在某个达到顶点的时刻突然爆裂。
第一部分结束后的休息,坐我旁边的阿姨问我应该怎么描述刚这次的音乐的风格(这个阿姨还问出了一些更有戏剧性的问题,不过本文按下不表),我抛出了 jazz improvisation 的答案。 不过现在仔细想想,我更愿意将其称作 metal improvisation。金属乐的领域已经产生了许多凶狠暴戾的声响,但是对于如何创造这种的声响,爵士乐提供的策略似乎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提供了途径。